诗文库 正文
北方有佳人 西汉 · 李延年
押词韵第十七部
《汉书》曰:李延年性知音。善歌舞。武帝爱之。延年侍上。起舞。歌曰云云。上叹息曰:世岂有此人乎。平阳主因言延年有女弟。上召见之。实妙丽善舞。由是得幸。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汉书》外戚传。玉台新咏一。《类聚》十八、四十三。《初学记》十、十九。《白帖》七。《文选》二十一秋胡诗注。古籍丛残石室本《文选》西京赋注。《御览》百三十六、百四十四、三百八十、三百八十一、五百十七、五百七十四。事类赋舞赋。草堂诗笺十六佳人诗注。《文选》补遗三十五作佳人歌。《诗纪》二。○刘子卷三辨乐篇。袁注云。延年者。李延年也。姿颜色艳。武帝嬖之。任为协律都尉。帝令造新声。延年于坐起舞而歌曰:南国有佳人。美者颜如玉。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不惜倾城国。佳人不再得。武帝宠之。问左右曰:天下更有美人乎。对曰:延年有一妹。极端正。姿容绝代。帝即诏之。美貌无匹。遂纳为夫人。时人语曰: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逯案。袁注殆凭记忆。未尝一检《汉书》。又一雌复一雄。本苻坚时谚。所以刺慕容氏者。袁氏亦竟误归延年。冯氏《诗纪》、杨氏古诗存目皆沿其误。)。
汉武封禅论 唐 · 林简言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九十
仲尼以季氏旅于泰山为僭。汉武封泰山为僭欤。抑闻无其位无其德。为事僭也。有其位无其德。为事亦僭也。又闻封泰山。报成功也。斯皆德称乎位者为之。若伏羲神农者也。若轩辕颛顼者也。若尧舜禹汤者也。汉武封禅奚慕哉。秦乎。伏羲乎。尧舜乎。秦封禅二代而秦灭。固不可慕也。若以伏羲尧舜为心。亦宜访伏羲尧舜之道。与所以行之道。侔之乎。不侔之乎。彼茅茨不剪。而木不呈材。岂曰侔哉。彼舞于两阶。而黩武穷边。岂曰侔哉。彼用夔典乐。而李延年进。岂曰侔哉。彼设谤木。而捕人诽者死。岂曰侔哉。凡所举虽厮养之人。亦知不侔矣。在汉武计。宜罢去不侔。行其侔者。已行之。则卿大夫行之。卿大夫行之。则国人行之。夫如是。虽不封禅。而伏羲尧舜之德之美自至矣。柰何不遵此道。取司马相如谀佞遗草。内欺于方寸。外欺于千古。矫名窃德。冒烟云。蹑凌兢。封泰山。禅梁父。好商辛夏癸之好。迹伏羲尧舜之迹。季氏之僭。安可逃乎。昔齐桓公议封禅。管夷吾用他辞以罢之。以其无帝王位故也。无德与无位相去几何。傥汉朝有人如管夷吾。应用三脊茅以籍。固不使其君与季氏等。
孙弘传赞 东汉 · 班固
出处:文选卷四十九
赞曰:公孙弘卜式倪宽,皆以鸿渐之翼,困于燕雀,远迹羊豕之閒,非遇其时,焉能致此位乎?是时汉兴六十馀载,海内乂安,府库充实,而四夷未宾,制度多阙。上方欲用文武,求之如弗及,始以蒲轮迎枚生,见主父而叹息。群士慕响,异人并出。卜式拔于刍牧,弘羊擢于贾竖,卫青奋于奴仆,日磾出于降虏,斯亦曩时版筑饭牛之明已。汉之得人,于兹为盛,儒雅则公孙弘董仲舒倪宽,笃行则石建石庆,质直则汲黯卜式,推贤则韩安国郑当时,定令则赵禹张汤,文章则司马迁相如,滑稽则东方朔枚皋,应对则严助朱买臣,历数则唐都落下闳,协律则李延年,运筹则桑弘羊,奉使则张骞苏武,将帅则卫青霍去病,受遗则霍光金日磾,其馀不可胜纪。是以兴造功业,制度遗文,后世莫及。孝宣承统,纂修洪业,亦讲论六艺,招选茂异,而萧望之梁丘贺夏侯胜韦玄成严彭祖尹更始以儒术进,刘向王褒以文章显,将相则张安世赵充国魏相邴吉于定国杜延年,治民则黄霸王成龚遂郑弘召信臣韩延寿尹翁归赵广汉严延年张敞之属,皆有功迹见述于后世。参其名臣,亦其次也。
星变上封事 东汉 · 爰延
出处:全后汉文 卷六十三
臣闻天子尊无为上,故天以为子,位临臣庶,威重四海。动静以理,则星辰顺序;意有邪僻,则晷度错违。陛下以河南尹邓万(案《邓禹传》、《陈蕃传》并作「郑万世」,此脱「世」字。)有龙潜之旧,封为通侯,恩重公卿,惠丰宗室。加顷引见,与之对博,上下媟黩,有亏尊严。臣闻之,帝左右者,所以咨政德也。故周公戒成王曰「其朋其朋」,言慎所与也。昔宋闵公与强臣共博,列妇人于侧,积此无礼,以致大灾。武帝与倖臣李延年、韩嫣同卧起,尊爵重赐,情欲无厌,遂生骄淫之心,行不义之事,卒延年被戮,嫣伏其辜。夫爱之则不觉其过,恶之则不知其善,所以事多放滥,物情生怨。故王者赏人必酬其功,爵人以甄其德。善人同处,则日闻嘉训;恶人从游,则日生邪情。孔子曰:「益者三友,损者三友」。邪臣惑君,乱妾危主,以非所言则悦于耳,以非所行则玩于目,故令人君不能远之。仲尼曰:「惟女子与小人为难养,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盖圣人之明戒也。昔光武皇帝与严光俱寝,上天之异,其夕即见。夫以光武之圣德,严光之高贤,君臣合道,尚降此变,岂况陛下今所亲幸,以贱为贵,以卑为尊哉!惟陛下远谗谀之人,纳謇謇之士,除左右之权,寤宦官之敝。使积善日熙,佞恶消殄,则乾灾可除(《后汉·爰延传》)。
风俗通义佚文卷二 其八十七 东汉 · 应劭
出处:全后汉文 卷三十七
张仲春,武帝时人也。善雅歌,与李延年同时。每奏新歌,莫不称善。称不知售票处,终至于败亡。以谕人之进退,当有节奏(《御览》五百七十二)。
黄钟宫为律本赋(以究极中和是为天统为韵) 唐 · 王棨
出处:全唐文卷七百七十
玉律奚始。黄钟实先。潜应仲冬之候。仍居大吕之前。声既还宫。初协乎八音七始。数从推历。终由其两地参天。当其黄帝命官。太师授职。参六吕以迭用。本一阳而立则。八风自此以条畅。万物于焉而动植。权衡有准。知累黍之无差。寒暑相生。谅循环而不极。是知召吕者律。为君者宫。既从无而入有。可原始而要终。声虽发外。气本从中。或煦或吹。根初九爻而立纪。日来月往。首十二管以成功。懿夫肇启乾坤。潜分节候。见历数以无紊。顾萌芽而欲秀。革彼应钟。先乎太蔟。克谐韶濩。惟子野以能知。自得厚均。匪伶伦而莫究。故洪纤溥畅。上下无颇。腾葭灰而渐散。映缇幕以方多。初感于人。复京房之姓氏。终昏于地。成燕谷之阳和。俾玉烛以调均。与璇玑而错综。于以宣于四序。于以贞乎三统。自然功归不宰。理叶无为。盖阴阳之变化。信气序之推移。雄凤鸣而雌凤应。盖皆类此。商为臣而徵为事。未足方斯。为律之本兮既如彼。为天之统兮又如此。明廷乐协。宁俟于李延年。皇上声为。岂惭于夏后氏。既而荣发枯槁。春流遐迩。愿一变于寒枝。复生成兮若是。
塘上行逢友人顾愿作 明 · 张元凯
吴宫二月莺,啼乱金阊柳。
游子长安归,春风吹鹢首。
鹢首重重桃李花,枫桥塘上故倡家。
绿水依然绕阡陌,青楼忽听弹琵琶。
琵琶声出垂杨里,李延年家高髻姊。
自言有客深自藏,落魄江东虎头子。
拍浮濡首酒池中,何为染指阿房美。
平生痴绝将无同,我辈钟情乃如此。
相逢不赋子之还,对酒高吟娇女篇。
兴来不用常杯酌,其奈囊空无一钱。
君不见马长卿,临邛一往有深情。
又不见阮仲容,鲜卑之婢累骑从。
尝闻古人贵达节,区区礼岂为我设。
少年行乐须及时,飞花转眼纷如雪。
还惜昂藏一丈夫,凭陵啸傲高阳徒。
麟阁荣名常在不,首阳饿死何为乎。
苻坚时长安为慕容冲歌 魏晋 · 无名氏
押东韵
《晋书》曰:苻坚既灭燕。慕容冲姊。伪清河公主。年十四。有殊色。坚纳之。宠冠后庭。冲年十二。亦有龙阳之姿。坚又幸之。姊弟专宠。宫人莫进。长安歌之。咸惧为乱。王猛切谏。坚乃出冲。后竟为冲所败。
一雌复一雄。双飞入紫宫(○《晋书》苻坚载记下。魏书慕容炜传。北史燕慕容炜传。《御览》五百七十、事类赋歌赋注并引《汉书》曰:李延年善歌。帝幸之。时人语曰云。《诗纪》九作紫宫谚。编入汉诗。)。
宦者传论 南朝宋 · 范晔
出处:文选卷五十
易曰:「天垂象,圣人则之」。宦者四星,在皇位之侧,故周礼置官,亦备其数。阍者守中门之禁,寺人掌女宫之戒。又云:「王之正内者五人」。月令:「仲冬,阉尹审门闾,谨房室」。诗之小雅,亦有巷伯刺谗之篇。然宦人之在王朝者,其来旧矣。将以其体非全气,情志专良,通关中人,易以役养乎?然而后世因之,才任稍广。其能者,则勃貂管苏有功于楚晋,景监缪贤著庸于秦赵。及其弊也,竖刁乱齐,伊戾祸宋。汉兴,仍袭秦制,置中常侍官。然亦引用士人,以参其选,皆银珰左貂,给事殿省。及高后称制,乃以张卿为大谒者,出入卧内,受宣诏令。文帝时,有赵谈北宫伯子,颇见亲幸。至于孝武,亦爱李延年。帝数宴后庭,或潜游离馆,故请奏机事,多以宦人主之。元帝之世,史游为黄门令,勤心纳忠,有所补益。其后弘恭石显以佞险自进,卒有萧周之祸,损秽帝德焉。中兴之初,宦官悉用阉人,不复杂调他士。至永平中,始置员数,中常侍四人,小黄门十人。和帝即祚幼弱,而窦宪兄弟专揔权威,内外臣僚,莫由亲接,所与居者,惟阉官而已。故郑众得专谋禁中,终除大憝,遂享分土之封,超登宫卿之位。于是中官始盛焉。自明帝以后,迄乎延平,委用渐大,而其资稍增,中常侍至有十人,小黄门亦二十人,改以金珰右貂,兼领卿署之职。邓后以女主临政,而万机殷远,朝臣图议,无由参断帷幄,称制下令,不出房闱之閒,不得不委用刑人,寄之国命。手握王爵,口含天宪,非复掖庭永巷之职,闺牖房闱之任也。其后孙程定立顺之功,曹腾参建桓之策,续以五侯合谋,梁冀受钺,迹因公正,恩固主心,故中外服从,上下屏气。或称伊霍之勋,无谢于往载;或谓良平之画,复兴于当今。虽时有忠公,而竞见排斥。举动回山海,呼吸变霜露。阿旨曲求,则宠光三族;直情忤意,则参夷五宗。汉之纲纪大乱矣。若夫高冠长剑,纡朱怀金者,布满宫闼;苴茅分虎,南面臣民者,盖以十数。府署第馆,基列于都鄙;子弟支附,过半于州国。南金、和宝、冰纨、雾縠之积,盈牣珍藏;嫱媛、侍儿、歌童、舞女之玩,充备绮室。狗马饰彫文,土木被缇绣。皆剥割萌黎,竞恣奢欲。构害明贤,专树党类。其有更相援引,希附权彊者,皆腐身薰子,以自衒达。同弊相济,故其徒有繁,败国蠹政之事,不可殚书。所以海内嗟毒,志士穷栖,寇剧缘閒,摇乱区夏。虽忠良怀愤,时或奋发,而言出祸从,旋见孥戮。因复大考钩党,转相诬染。凡称善士。莫不罹被灾毒。窦武何进,位崇戚近,乘九服之嚣怨,协群英之势力,而以疑留不断,至于殄败。斯亦运之极乎!虽袁绍龚行,芟夷无馀,然以暴易乱,亦何云及!自曹腾说梁冀,竟立昏弱。魏武因之,遂迁龟鼎。所谓「君以此始,必以此终」,信乎其然矣!
朝会乐章制度奏 五代 · 崔棁
出处:全唐文卷八百五十一
案礼云。天子以德为车。以乐为御。大乐与天地同和。大礼与天地同节。又曰。安上治民。莫善于礼。移风易俗。莫善于乐。故乐书议舞云。夫乐在耳曰声。在目曰容。声应乎耳。可以听知。容藏于心。难以貌睹。故圣人假干戚羽旄。以表其容。发扬蹈厉。以见其意。声容和合。大乐备矣。又案义镜。问鼓吹十二案。合于何所。答云。周礼鼓人掌六鼓四金。汉朝乃有黄门鼓吹。崔豹古今注云。因张骞使西域。得摩诃兜勒一曲。李延年增之。分为二十八曲。梁置鼓吹清商令二人。唐又有棡鼓金钲大鼓长鸣歌箫笳笛。合为鼓吹十二案。大享会则设于悬外。此乃是设二舞及鼓吹十二案之由也。今议一从令式。排列教习。文舞郎六十四人。分为八佾。每佾八人。左手执籥。礼云苇籥。伊耆氏之乐也。周礼有籥师。掌教国子。尔雅曰。籥如笛。三孔而短。大者七孔。谓之簅。历代以来。文舞所用。凡用籥六十有四。右手执翟。周礼所谓羽舞也。书云。舞干羽于两阶。翟山雉也。以雉羽分析连攒而为之。二人执纛前引。数于舞人之外。舞人冠进贤冠。服黄纱中单。皂领褾。白练●99E0裆。白布大口裤。革带。乌皮履。白皮袜。武舞郎六十四人。分为八佾。左手执干。干楯今之旁牌。所以翳身也。其色赤。中画兽形。故谓之朱干。周礼所谓兵舞。取武象。用楯六十有四。右手执戚。斧也。上饰以玉。故谓之玉戚。二人执旌前引。旌似旗而小。绛色画升龙。二人执鼗鼓。二人执铎。周礼有四金之奏。其三曰金铎以通鼓。形如大铃。仰而振之。金錞二。每錞二人举之。一人奏之。周礼四金之奏。一曰金錞以和鼓。铜铸为之。其色黑。其形圆若权。上大下小。高三尺六寸有六分。围二尺四寸。上有伏虎之状。旁有耳。兽形衔镮。二人执铙以次之。周礼四金之奏。二曰金铙以止鼓。如铃无舌。摇柄以鸣之。二人掌相在左。礼云。治乱以相。制如小鼓。用皮为表。实之以糠。抚之以节乐。二人掌雅在右。礼云。讯疾以雅。以木为之。状如漆筒而弇口。大二尺。围长五尺六寸。以羖皮鞔之。旁有二纽䯱画。宾醉而出。以器筑地。明行不失节。武舞人服弁。平巾帻。金支绯丝。大袖绯丝。布裲裆。甲金饰。白练●99E0裆。锦腾蛇起梁带。豹文。大口布裤。乌皮靴。工人二十。数于舞人之外。武弁朱褠革带。乌皮履。白练●99E0裆。白皮袜。殿庭仍加鼓吹十二案。义镜云。帝设毡案。以毡为床也。今请置大床十二。床容九人。振作歌乐。其床为熊罴貙豹腾倚之状以承之。象百兽率舞之意。分置于建鼓之外。各三案。每案羽葆鼓一。大鼓一。金錞一。歌二人。箫二人。笳二人。十二案。乐工百有八人。舞郎一百三十有二人。取年十五已上弱冠己下容止端正者。其歌曲名号。乐章词句。中书条奏。差官修撰。
棹歌行 南梁 · 萧纲
押先韵
妾家住湘川,菱歌本自便。
风生解刺浪,水深能捉船。
叶乱由牵荇,丝飘为折莲。
溅妆疑薄汗,沾衣似故湔。
浣纱流暂浊,汰锦色还鲜。
参同赵飞燕,借问李延年。
从来入弦管,讵在棹歌前(○《类聚》四十二。文苑英华二百三。《乐府诗集》四十。《诗纪》六十七。)。
进故事(二) 宋 · 张纲
出处:全宋文卷三六七五、《华阳集》卷二一
《唐书·褚遂良传》:「太宗曰:『朕行有三:一,监前代成败,以为元龟;二,进善人,共成政道;三,斥远群小,不受谗言』」。
臣闻天下之道二,治与乱而已矣。行尧、舜、禹、汤、文、武之事则治,行桀、纣、幽、厉之事则乱;进贤退不肖则治,好近小人而不闻正论则乱。尧、舜、禹、汤、文、武与夫桀、纣、幽、厉,虽去今数千百载,而其经世成败之迹存诸方册,可考而知。其成者昭然为可仰也,其败者惕然为可畏也。由其所致,以验吾之所为,合于善者从而勉之,近而恶者从而改之,则师古之道,于是乎在。乃若舍夷途而弗遵,蹈覆辙而不知戒,未有不入于乱亡之域,宜乎太宗监之以为元龟欤。至于进善人共成政道,斥远群小不受谗言,臣谓人主唯能监前代成败以为元龟,则于此二者勉而行之,宜无难焉。盖人者国之宝也,群小者国之贼也,犹冰炭之不可相入,枭鸾之不可并翼而栖也。故一善人进,则群贤类至,不肖无所容,必能使其君受直言而行正道,如是而欲天下之不治,不可得也。一小人进,则群小类至,君子无所容,必能使其君听谗说而由邪径,如是而欲天下之不乱,亦不可得也。太宗既能监前代矣,则知夫治生乎君子,所以进善人共成正道;知夫乱生于小人,所以远群小而不受谗言。呜呼!太宗以英武之姿,取孤隋,攘群盗,拨乱反正,慨然行此三者,用能致贞观之治,亦可谓盛王矣。然史氏有言,人之立事无不锐于治而工于初,至其半则稍怠,卒而漫澶不振。观太宗之三事,始非不勤,而终之实难。何以言之?乾阳毕工,隋人解体,可以监矣,乃诏发卒治洛阳宫,而乾阳之役复兴。张玄素以谓袭亡国之弊,同归于乱。所谓元龟者,果安在哉?魏徵尝谓太宗在贞观初亲君子,斥小人;比来轻亵小人,礼重君子。重君子也恭而远之,轻小人也狎而近之。又曰:贞观之初求士如渴,比来由心好恶。以众贤举而用,以一人毁而弃;虽积年任而信,或一朝疑而斥。使谗佞得行,守道疏间。然则进善人,远群小,其不克终,亦可知矣。且前代不可不监也,善人不可不进也,群小不可不远也,为治之道无出此三者,信能行之久而不变,帝王之德,曷以尚之?奈何太宗有区区之志,而持之不坚,所以后世君子之欲成人之美者,莫不叹息于斯焉。
《后汉·马援传》:「建武四年,隗嚣使援奉书洛阳。世祖使来歙持节送援西归陇右。隗嚣与援同卧起,问以东方流言及京师得失。援说嚣曰:『前到朝廷,上引见数十,每接燕语,自夕至旦,才明勇略,非人及也。且开心见诚,无所隐伏,阔达多大节,略与高帝同。经学博览,政事文辩,前世无比』。嚣曰:『卿谓何如高帝』?援曰:『不如也。高帝无可无不可;今上好吏事,动如节度,又不喜饮酒』。嚣意不怿,曰:『如卿言,反复胜邪』?然雅信援,故遂遣长子恂入质」。
臣尝谓中兴之主,自夏少康、周宣王以来,功业之盛莫如光武。世之议者,见其起于兵间,破寻邑百万之师,而王郎、铜马、赤眉、青犊之属相继扫荡,遂以为专用威武平定天下。及观马援之言,然后知光武所以成功,固有出于威武之外者。方隗嚣据阨守险,名震西州,自以天水富盛,士马最彊,将欲北收西河、上郡,东取三辅之地,按秦旧迹,表里山河,其志岂肯为光武屈哉?虽光武亦自谓不能屈也。故遣使往来,卑辞厚礼,言必称字,用敌国之仪以慰藉之。当是时,举天下奸雄割据之徒,比权量力,桀骜难制,莫嚣若也。马援告以光武大略,而嚣意辄不怿,遽以为胜高帝,于是遣子入质,惕然畏服之不暇。夫嚣初未尝亲见光武之为人也,且光武才明勇略固非人敌,则英睿之姿已足以盖众矣。开心见诚,无所隐伏,则大信不疑,已足以结人心矣。既阔达多大节,而又博学文辩;既好吏事,而又动如节度;不喜饮酒,则其于经世变通之略,修身励行之事,盖恢恢然有馀裕矣。然则汉室陵夷之后,有能兼是众美,杰然独出于天下之上,以图中兴之业,则神器大宝不归是,将安归乎?此嚣之所以闻其风声不期服而自服也。《孟子》曰:「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以德服人者,中心悦而诚服也」。故臣尝论帝王之就功业,当以德为主,而威武为之辅。明王慎德,四夷犹将咸宾,况区区一隗嚣,何足道哉!虽然,光武才明勇略、阔达多大节,与夫经学博览,固人之所难能也;至于好吏事,动如节度,不饮酒,此细行耳,常人亦能之,乃以是称光武,何哉?盖以帝王之资,处富贵崇高之势,侈心胜之则易以纵,怠心乘之则易以忽。纵而不知戒,忽而不知勉。其视细行,虽躬行若无难者,殆有所甚难焉。唯光武为能克己奋励,不敢自暇自逸,此所以特异于众,非中才庸主所可同日语也。故由光武以观中兴事业,则修德来远,其效昭然,可不勉哉!
刘向《新序》:「颜渊侍鲁定公于台,东野毕御马于台下,定公曰:『善哉,东野毕之御』!颜渊曰:『善则善矣,虽然,其马将失』。定公不悦,以告左右,曰:『吾闻之,君子不谗人乎』!颜渊不悦,历阶而去。须臾,马败闻矣。定公命躐席而起,曰:『趋驾,请颜渊』。颜渊至,定公曰:『向寡人曰:善哉,东野毕之御也。吾子曰:善则善矣,虽然,其马将失。不识君子何以知之也』?颜渊曰:『臣以政知之。昔者舜工于使人,造父工于使马,舜不穷其民,造父不尽其马,是以舜无失民,造父无失马。今东野毕之御也,上车执辔,御体正矣;周旋步骤,朝礼毕矣;历险致远,而马力殚矣,然求不已,是以知其失也』。定公曰:『善,可少进与』?颜渊曰:『兽穷则触,鸟穷则啄,人穷则诈。自古及今,有穷其下能无危者,未之有也』」。
臣读书至于《五子之歌》曰:「予临兆民,懔乎若朽索之驭六马」。然后知人君虽以崇高之资,享天下之奉,忧思危惧,殆未尝一日敢自安也。盖民恃君以生,而君则恃民以固邦本;民不得其生,必将召乱起祸,本实先拨,何以保邦?其犹朽索驭马,而驰骋不已,决至于奔逸颠仆,岂可不畏哉?是以民有馀于生,则资民以致治者,恭己南面,其乐亦有馀也。马有馀于力,则乘马以致远者,安意肆志,其适亦有馀也。颜渊知是道矣,所以因毕野之御,而以舜不穷其民,造父不尽其马告于定公,使定公察御马之道,以明夫治民之术,则鲁国其庶几乎。臣观古之治民者,薄其赋歛,取之以什一,则以富其财也;宽其征役,使之以时,而丰年不过三日,则以优其力也。民之所以为生者,财与力而已矣。舜不穷其民,盖知其所本在者。观其临下以简,御众以宽,则凡民穷之政,必无有也。自舜以至禹、汤、文、武,率由是道。奈何后世一切反之,殚天下之财,不足以充无厌之欲;竭天下之力,不足以供不急之务。使夫安俗乐业之众,悉为穷民,卒抵于乱亡而后已。故曰人欲静,徭役毒之;世方敝,裒刻穷之。此非独桀、纣、秦、隋为然,汉、唐亦然也。汉民之穷,自武帝始;唐民之穷,自明皇始。武帝以征伐,明皇以奢淫,是皆纵一己之乐,而贻祸于天下者也。《孟子》曰:「有布缕之征,米粟之征,力役之征。君子用其一,缓其二;用其二而民有殍,用其三而父子离」。夫为王民而至于父子离,则其穷极矣,不亡何待?故御马者上车执辔,体既正矣;周旋步骤,礼既毕矣;历险至远,而马力已殚矣,然犹求焉,马未有不失者也。是以善治天下者,不穷其民,惟舜能之;善为御者,不尽其马,惟造父能之。虽然,造父不常有也,而舜岂世出哉?颜渊曰:「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故臣尝谓帝王惟能恭俭节用,而不穷其民,是亦舜而已矣。
《唐鉴》:「唐太宗曰:『人主唯有一心,而攻之者甚众。或以勇力,或以辩口,或以谄谀,或以奸诈,或以嗜欲。辐辏攻之,各求自售,以取宠禄。人主少懈而受其一,则危亡随之』」。
臣窃谓人主以眇然之身,宅万方之上,一事有失,不足以成大功;一行或亏,不足以备盛德。自尧、舜、禹、汤以至文、武,皆以功德盛大传于后世者,岂有他哉,定其心术而已矣。《书》曰:「人心惟危,道心惟微」。心之在人,危且微如此,而事物万变,日交乎前,则所以定之者,可不知其道乎?方其虚一而静,独观昭旷,无有系累,则好恶公,是非白,尚谁得而惑之?惟夫私情内萌,偏见妄作,方寸汩乱而不知其守,此奸邪之所趣,而谗贼之所入也。或以勇力,或以辩口,或以谄谀,或以奸邪,或以嗜欲,辐辏攻之,其不至于颠倒败坏者几希矣,何独一事之失,一行之亏乎!且以汉、唐观之。庸昏之主固不必言,如孝武、明皇,亦坐此而致败。孝武当文、景之后,雄才大略,可与有为者也。奈何秉心不正,左右前后之人观其向者,投合所好,如张汤、杜周以惨刻而受知,东方朔、郭舍人以猾稽而得幸,李延年之谀媚,江充之阴狡,与夫台池苑囿之观,弋猎犬马之戏,相与攻之,卒至于海内骚动,而汉室因以中衰。明皇励精政事,开元之际,几至太平,亦云盛矣。然侈心一动,穷天下不足以为乐,则有宇文融以言利进,韦坚、杨慎矜以裒刻显,李林甫之奸邪,杨国忠之淫蛊,相与攻之,而明皇溺其所甚爱,忘其所可戒,卒至于天宝之祸,不可救药。观二君之事,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后世所以惜之。范祖禹以为人主之心不可以有偏好,盖好有所偏,必将迷而不返。以万乘之国而迷其所好,则一时憸佞便嬖皆将承意顺旨,以侥倖恩宠,唯恐其不至。于是优赏滥赐,上下相蒙,虽有彊谏力争之士,能遽回其势乎!故臣尝论人主之于天下,唯当清静寡欲,求所以安宗庙、定社稷、活百姓之道而力行之,舍是皆不足留意。唐太宗知夫人主一心,而攻之者甚众,自谓少懈而受其一,则危亡随之。呜呼,若太宗可谓知治道矣。祖禹作《唐鉴》而撮取其语,岂无意哉!
律谱 南梁 · 毛爽
出处:全隋文卷十五
臣爽案,黄帝遣伶伦氏取竹于嶰谷,听凤阿阁之下,始造十二律焉。乃致天地气应,是则数之始也。阳管为律,阴管为吕,其气以候四时,其数以纪万物。云隶首作数,盖律之本也。夫一、十、百、千、万、亿、兆者,引而申焉,历度量衡,出其中矣。故有虞氏用律和声,邹衍改之,以定五始。正朔服色,亦由斯而别也。夏正则人,殷正则地,周正则天。孔子曰:「吾得夏时焉」。谓得气数之要矣。汉初兴也,而张苍定律,乃推五胜之法,以为水德。实因战国官失其守,后秦灭学,其道浸微,苍补缀之,未获详究。及孝武创制,乃置协律之官,用李延年以为都尉,颇解新声变曲,未达音律之原,故其服色不得而定也。至于元帝,自晓音律,郎官京房,亦达其妙,因使韦玄成等,杂试问房。房自叙云:「学焦延寿,用六十律相生之法。以上生下,皆三生二,以下生上,皆三生四。阳下生阴,阴上生阳,乃还相为宫之正法也」。于后刘歆典领条奏,著其始末,理渐研精。班氏《汉志》,尽歆所出也,司马彪《志》,并房所出也。至于后汉,尺度稍长。魏代杜夔,亦制律吕,以之候气,灰悉不飞。晋光禄大夫荀勖,得古铜管,校夔所制,长古四分,方知不调,事由其误。乃依《周礼》,更造古尺,用之定管,声韵始调。左晋之后,渐又讹谬。至梁武帝时,犹有汲冢玉律,宋苍梧时,钻为横吹,然其长短厚薄,大体具存。
臣先人栖诚,学算于祖暅,问律于何承天,沈研三纪,颇达其妙。后为太常丞,典司乐职,乃取玉管及宋太史尺,并以闻奏。诏付大匠,依样制管。自斯以后,律又飞灰。侯景之乱,臣兄喜于太乐得之。后陈宣帝诣荆州为质,俄遇梁元帝败,喜没于周。适欲上闻,陈武帝立,遂又以二十管衍为六十律,私候气序,并有徵应。至太建时,喜为吏部尚书,欲以闻奏。会宣帝崩,后主嗣立,出喜为永嘉内史,遂留家内,贻诸子孙。陈亡之际,竟并遗失。今正十二管在太乐者,阳下生阴,始于黄钟,阴上生阳,终于中吕,而一岁之气,毕于此矣。中吕上生执始,执始下生去灭,终于南事。六十律候,毕于此矣。仲冬之月,律中黄钟。黄钟者,首于冬至,阳之始也。应天之数而长九寸,十一月气至,则黄钟之律应,所以宣养六气,缉和九德也。自此之后,并用京房律准,长短官宫,次日而用。凡十二律,各有所摄,引而申之,至于六十。亦由八卦衍而重之,以为六十四也。相生者相变。如黄钟之管,下生林钟,以阳生阴,故变也。相摄者相通。如中吕之管,摄于物应,以母权子。故相变者,异时而各应,相通者,同月而继应。应有早晚者,非正律气,乃子律相感,寄母中应也(《隋书·律历志上》)。
太乙坛歌 明 · 屠应埈
出处:槜李诗系卷十二
太乙坛高凌紫氛,宫中夜夜延神君。
金盘千尺泻朱露,茎台五色飞龙云。
撞钟鸣鼓邀百祥,回旌驻跸瞻景光。
石检亲封绿文閟,河图著纪赤符昌。
九华灯明列星烂,八变乐终万灵见。
至尊端笏礼中天,北斗垂芒指前殿。
皇皇圭璧奠甘泉,奕奕楼居通列仙。
侍祀独有东方朔,登歌新恊李延年。
白茅授册侯五利,青鸟衔书作前使。
贝阙徘徊河汉沉,绛节缤纷王母至。
武皇北面来相迎,稽首至道闻要精。
能驱三尸鍊五魄,可以阅世为长生。
帝闻斯言再拜受,宴罢言归乐无有。
祈年何必汾水阴,无为自享南山寿。
杂歌谣辞 中山孺子妾歌(一作中山孺子妾歌) 盛唐 · 李白
押真韵 创作地点:陕西省西安市
引用典故:团扇 戚姬髡发
中山孺子妾,特以色见珍。
虽不如延年妹,亦是当时绝世人。
桃李出深井,花艳惊上春。
一贵复一贱,关天岂由身。
芙蓉老秋霜,团扇羞网尘。
戚姬髡剪(集作发)入舂市,万古共悲辛。
进两汉求贤故事 南宋 · 洪咨夔
出处:全宋文卷七○○六、《平斋集》卷二九、《历代名臣奏议》卷一五三
上方欲用文武,求之如弗及。始以蒲轮迎枚生,见主父偃而叹息。群士慕向,异人并出。卜式拔于刍牧,洪羊擢于贾孺,卫青奋于奴仆,日磾出于降虏,斯亦曩时版筑饭牛之朋已。汉之得人,于兹为盛。儒雅则公孙弘、董仲舒、儿宽,笃行则石建、石庆,质直则汲黯、卜式,推贤则韩安国、郑当时,定令则赵禹、张汤,文章则司马迁、相如,滑稽则东方朔、枚皋,应对则严助、朱买臣,历数则唐都、洛下闳,协律则李延年,运筹则桑弘羊,奉使则张骞、苏武,将率则卫青、霍去病,受遗则霍光、金日磾,其馀不可胜纪。是以兴造功业,制度遗文,后世莫及。
顺帝知能任使,故士得用情,天下喁喁,仰其风采。遂乃备元纁玉帛,以聘南阳樊英。天子降寝殿,设坛席,尚书奉引,延问失得。急登贤之举,虚降己之礼,于是处士鄙生,忘其拘儒,拂巾衽褐,以企旌车之招矣。至乃英能承风,俊乂咸事,若李固、周举之渊谟弘深,左雄、黄琼之政事贞固,桓焉、杨厚以儒学进,崔爰、马融以文章显,吴祐、苏章、种皓、栾巴牧民之良干,庞参、虞诩将帅之宏规,王龚、张皓虚心以推士,张纲、杜乔直道以纠违,郎顗阴阳详密,张衡机术特妙,东京之士,于兹盛焉。向使庙堂纳其高谋,疆埸宣其智力,帷幄容其謇辞,举措禀其成式,则武宣之轨,岂其远而?
臣闻求贤而不用吉士与不求同,知人而不善任使与不知同。人主有志于治,孰不知非贤罔乂而急于求贤者?有行可际,可公养之,仕亦莫不起而应其求。海滨之大老至,洛阳之年少至,东山之高卧者至,周南之滞留者至。明庭立鹄,华阶振鹭,非不极一时之盛,而知不尽所抱,用不尽所知,如医者聚参、苓、术、桂、玉札、丹砂于一橐,品虽至珍,用与病违,虽聚无益也。武帝蒲轮之招一下而异人并出,顺帝元纁之聘一驰而俊乂咸事,好贤急士之意,前后无间。然武帝有儒雅、笃行、质直、推贤、定令、文章、滑稽、应对、历数、协律、运筹、奉使、将率、受遗,所聚凡二十七人,而汉以之盛;顺帝有渊谟、政事、儒学、文章、牧民、将帅、推士、纠违、阴阳、机术,所聚凡二十人,而汉以之衰。盖武帝于人才之长短小大,洞察底蕴,随所用而各当;顺帝第知来之,而高谋不见纳,謇辞不见容,智力不得宣,贤虽满朝廷,足以美观听而已。诸葛亮尝言:「亲贤人,远小人,先汉所以兴隆;亲小人,远贤士,后汉所以倾颓」。一亲一远之间,盛衰判矣。《易》之《损》《益》皆以「十朋之龟弗克违」明众贤之助。在《损》之六五,虚中自损以从在下之贤,则为元吉;在《益》之六二,贤者欲致益于君,而君之乐受其益,未可尽必也,则惟常守贞固以待之。至王用之,以享于帝,然后吉。有志于治者,其可以徒聚天下之贤哉?贤者之聚,亦岂可徒乐簪盍之盛,而不思相与共慰天下之望哉!
金陵元夕曲四首 其三 明 · 王嗣经
七言绝句 押先韵
邸第高依尺五天,众中谁过李延年。
移围夜色娇罗绮,徙队春声散管弦。
李夫人歌 明 · 成伣
出处:虚白堂风雅录卷之一
未央宫里千蛾眉,刘郎眼大无妍姿。
延年协律作新乐,夫人唱和房中词。
生平最承恩眷恋,更冀死后情不变。
昭阳寝疾永诀时,掩面不许重瞳见。
九华灯影红鳞鳞,焚香梦见真非真。
隔幔相见不得亲,老泪倾水空伤神。
贰师罪大功莫雪,宗族何辜尽流血。
君王恩薄不可恃,九泉有识应呜咽。
戏赠歌者 唐 · 梁锽
五言律诗 押先韵
引用典故:李延年 卢女
白皙歌童子,哀音绝又连。
楚妃临扇学,卢女隔帘传。
晓燕喧喉里,春莺啭舌边。
若逢汉武帝,还是李延年。
水调歌头 其三 赠歌者 清 · 曹尔堪
押先韵
五月黄梅雨,莺啭苧衫天。
西园恰有新曲、雁柱泻珠圆。
初似奔泉决溜,又似小窗儿女,银甲蹙鹍弦。
红粉围香阵,花颤舞筵前。
凉州调,渭城唱,剧堪怜。
怜伊入破馀响、铁马斗风烟。
星散何戡歌板,灰冷宁王玉笛,肠断旧姻缘。
流落贺怀智,老大李延年。